那天你生病了,我突然就慌了神,我怕你一病不起,从此我就要永远地失去你,我很害怕,也更心痛。 你陪了我四年零十个月,一千七百六十个日日夜夜,未曾分离。在这一千七百六十个日夜里,是你,是你时时刻刻陪着我。当我寂寞无聊时,是你陪我走进那血雨腥风的武林世界,感受江湖的快意恩仇;当我独孤无助时,是你耐心地听我一遍一遍的倾诉,从未有半点怨言;当我失意无望时,是你一次一次化解了我的心灰意冷,让我有重新面对残酷现实的勇气。 我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一个一个远离我而去的时候,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,对我不离不弃。你从未对我发过脾气,最多也只是对我耍耍小性子,死个机什么的。我以为你一定会陪我到天荒地老。 可是你突然就病了,前一天晚上还是好好的,还跟我有说有笑的。可是第二天你就面色蜡黄,一副要驾鹤西去的样子。我的心就象有千军万马在践踏一样地疼痛。 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,温和的冬日阳光透过窗玻璃透过金黄色的窗帘,映照在四面洁白的墙壁上,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温情的色调。 那真是个美妙的空间,仅仅属于我一个人的。 我躺在宽大而又舒适床上静静地看着房间里温暖的光影不愿起来。 我随手拿起放在床头前一天晚上还没看完的王小波的《沉默的大多数》,准备在这光与影的世界里好好享受王小波的智慧之光,可是一篇文章看下来,总感觉房间里还少了点什么,哦,对,音乐,是那曼妙舒缓的音乐,于是我跳下床,准备开启你,欣赏你那天籁之音。可是我一手指按下去,你哼唧了两声,又重启了。然后,每次重启总是到了主版界面又来一次重启。 细心的朋友,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,你一定会发现我的额头上除了出现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外,还有三条粗壮的冷汗。然后我的脑袋就暂时静止了三十秒。 三十秒过后,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念头就闪进了我的脑海:你病了!!!你病了!!!我该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 听着你那一次一次的哼唧声,我的心在做加速运动。 我试图把你的病治好,于是我掀开你的天灵盖,把你大脑神经接了又接,可是还不见你好转。 于是我抱你去看“医生”,一路上我抱你在怀里,听到你那微弱的呼吸声,我叫你别害怕,亲爱的宝贝,你不会死的,一定不会,我要找最好的大夫,把你的病治好。如果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定把自己变成六长四短! 然而那位大夫说你没病,听到这个好消息,可把我乐坏了,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,不好意思,我简直要发狂地亲吻你了。 我一步三跳地把你抱回家,可是一到家,你又病倒了。我一度怀疑我的房间里一定有什么鬼邪之类的东西上了你的身,我甚至在房门口还挂了辟邪镜,可是你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。 原来那是个“庸医”,他根本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。我恨死他了,我狠狠地诅咒了他,为了你,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,我诅咒他:买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。我甚至向上帝发了誓,下次见到他,一定用菜刀跟他说话。不过此后,我一直避着不跟他见面,主要是因为我走在街上没有带菜刀的习惯。如果真碰到了他,而又没有用菜刀跟他说话,上帝一定会不高兴的。你知道,上帝这个老家伙是不能得罪的,要不然以后我去饭店吃饭总是要打包走,实在是不够风度啊! 为了治好你的病,第二天,我拖大哥帮我找了家更好的“医院”,可是我把你抱去的时候,“主治医生”却出差了,只有一个白衣天使在,她说,你要“住院观察”,等待“主治医生”回来。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把你留在那,虽然我很想在“医院”里陪着你,可是那位天使大姐说了,“病人”家属不得在“医院”留宿。这真是个见鬼的规矩! 在等你病愈的三天里,我茶不思饭不想,坐难安寝难眠,魂已销骨已立,形影相吊,茕茕孑立,三分不像人,七分倒像鬼,还好我没吓人的习惯,或者不知道有多少冤魂要找我索命了。 后来,那位天使大姐说,你得的是小病,她可以治好,只要把你的“心脏和血管”换个新的就好了。这一下可真把我给乐坏了,我一蹦九尺高,差点把天花板给掀掉了。 如今,你正坐在我对面,又露出了那如和煦的春风般的微笑。感谢万能的主,你又可以陪我闯天涯游百渡、威震武林、笑傲江湖了,阿门! |